在路璐死后

发布时间:2023-08-16 15:43:59 来源: 作者:逗逗SF

from __lulu.py__ import soul

import face

import body

import time

import random

import sys

# 不要执行

# 不要执行

# 不要执行

 

class lulu(object):

   def __init__(self, her):

   """

    This is the new start.

     We will come ashore in the sunshine.

   """

      self.her = her

# 我很想你

1)温柔地走入那个良夜

我们相遇在你走的那个晚上。

我只知道你大致的死亡时间,是那个周日晚上。

原定在周日傍晚的直播活动,你迟迟没有出现,据说你的经纪人那时候才注意到,你在几小时前上传了一个名为《来自路璐的告别》的视频,状态为正在审核中。

他立刻把情况报告给公司,公司火速删除了视频。

领导田姐带着我们一起赶到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那时候窗外天色墨黑,房间里一片净白。

你把自己三十平米的单身公寓收拾得整整齐齐,穿着白裙子躺在房间中央的单人床上,手里握着安眠药的空瓶子。

只有你那只名叫“臭豆腐”的橘猫围着她的尸体凄厉地喵喵叫。

“路璐粉丝数现在是多少?”田姐问我。

“上个月刚刚破了千万。”我的目光从你身上移开,立刻翻了翻刚刚更新的数据,“数据量上已经算头部IP了。”

“那必须先封锁消息。”田姐指示道,“公司会处理现场,其余的等后续通知。”

公司所有人都跟着田姐走了,只有我仍逗留在现场。

我轻轻抱起了现场唯一的其余目击者“臭豆腐”。

“她已经走了。”我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和我回家吗?”

“喵……”它跳到她身边,辗转不肯离去。

我看向你的脸庞,毫无血色的你还是那么美,美到极致便生了几分苍凉。

回到公司,方案讨论大会一直开到凌晨。

“路璐签的合同是多少年的?”

“十年到期自动续的那种。”法务负责人答道,“合同所有解释权都归公司所有。”

“路璐全部视频有多少?”领导转头问我。

作为公司技术负责人,我成了被盘问的焦点。

“播出的视频有8000多个小时,没播的录制视频有2000多个小时,另外还有上百个小时的全息广告。”

“现在算一算,做仿真的话,这些视频够用吗?”

我用噼里啪啦的敲键盘声掩盖了会议室里寂静的沉默。

“应该是够用了。”我答道。

“那公司还不能放弃路璐这个IP。”田姐点头道,“我们先做一个仿真2D版本,之后慢慢人工智能化。你们先加一周的班,做个短视频回应一下最近的暂时停更,下周我们要看成品,在这期间路璐的所有账号消息都不要回复……那先这样,散会。”

于是,从凌晨开始,我带着技术部的成员们在几天内迅速整合了所有以往视频里。你的语言、动作、表情习惯汇总建成了一个数据库,一代仿真模型的第一个短视频很快出来了。

“Hello!小伙伴们大家好!”

视频里你穿着那件白色裙子,一如既往地打招呼,只是脸色比以往更憔悴了一些。

“很多小伙伴都追问我,为什么上周日没有参加直播活动,最近一周也没更新了,其实是我最近感冒了……”

视频里的你做出捂了捂脖子的动作,附带着微微咳嗽。

“其实前段时间工作强度很大,之前为了购物节忙了好一阵子呀,虽然能给大家带来超多优惠我很开心,不过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阵子呢……”

“评论区依然是树洞环节,我会在评论区抓有趣的回复。今天先到这里啦!最近早晚温差大,小伙伴们也要注意身体呀。”

两分钟的视频播放结束的时候,田姐带头鼓起了掌。

“很好!语言、动作、神态都非常到位,背景和阴影都处理地非常自然!”田姐非常满意道。

“是的,所有细节我们都一帧帧检查过,确保没有掉帧或者背景穿模之类的情况。”我说道。

“一点小建议,眼角可以调得再下垂1毫米,眼袋可以略微加深一点,能凸显出憔悴感和可爱感。你知道的,路璐一直主打的是那种容易让人心疼的邻家妹妹形象。”田姐补充道,“你们今晚再加个班,把这些细节都调整好。明天晚上6点发布,先看看效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恢复路璐账号的大部分商单。”

咖啡又喝了一夜,第二天晚上视频正式发布。一分钟的片头广告逐条闪过后,你巴掌大的小脸再次出现在屏幕上,花瓣似的小嘴,眼睛如莹般晶亮。

评论瞬间以每秒上百条的速度出现。

“传下去,路璐回来啦!”

“爱我路璐!(尖叫)(扭动)(快乐地跳舞)”

评论瞬间以每秒上百条的速度出现,不到半个小时就达到了十几万的播放量和上万点赞。

我稍稍计算了一下,流量收益加上广告播放抽成,这个短视频已经带来了大约三十万的收益,长期收益能超百万。

自此,公司正式大笔投入了你的项目。

2)切割,组合和你我

 def lulu(self):

    """

    Her new body and mind.

    """

 

     self.lulu.body = soma.case(.style,

     eye = soma.style.CRYSTALCLEAR,

     smile = soma.style.SHINING)

# 不需要任何花哨的东西。

     self.lulu.say("你好")

# 现在开始加载她

     samples = self.lulu.generate()

# 尽情享受她的美丽吧

  return samples

你走进了我的生活。

每天从醒来开始,我都坐在电脑前对你的图像和语言进行人工标注。

窗外雨水淅淅沥沥,我的目光片刻不移地追随着你的形体和动作,鼠标的咔咔声和键盘的哒哒声一路马不停蹄,我血液里原始的欲望都在这咔咔和哒哒声中释放。

你真的很美,我逐帧切割你的眼睛、鼻子、嘴唇、姿态,切成不同的模块,组合出不同的模块来生成新的你。你的造型、情感、语言被放入不同的分类器,图片和文字都转换成数据向量,然后测试集对、主成分分析、调整优化……

十几天后,在用卷积神经网络完成进一步建模之后,我们完成了你的内测版本1.0。

你从以太中的数据库里醒来,对着我微笑,轻轻甩了一下刘海,娇羞地说了一声你好。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简单的一个瞬间会让自己如此沦陷,明明知道你是虚拟的,但此刻胸口的蝴蝶仍卷出了风暴。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屏幕里的你问道。

“我们见过,在你离开的那一天。”

“真是个差劲的冷笑话,不过我喜欢。”屏幕里的你笑了笑,露出可爱的虎牙。

“很遗憾,我在你离开以后才认识你、想要了解你。”

“没关系,现在起我不会离开呢。”

我满意地笑了,然后把全部的你提交了上去。

领导都非常满意,一致认可你已经能做到所有日常的对话交流,各个网站账号也开始大部分自我运营,只要给定主题、台词,你可以自己生成视频、和网友互动、回复评论区的留言。

你的账号恢复了一周六次的更新速度,一如既往地在视频里分享各种最新动漫人物的仿妆,从评论区的点歌回复里抽几首清歌一曲,或是剪辑自己的做饭翻车画面,笨拙又手忙脚乱的样子给人一种搞笑的治愈感。

公司同时加大投入地完成了你的虚拟全息投影形象,旨在你能出席所有舞台节目表演。

没多久,你成功出席了端午晚会,虚拟投影的口型全程完美对上了自生成的声源,所有的姿态都自然且动人,没有观众会相信自己看到的是假人。

表演结束后,公司开了庆功宴,庆祝所有你的账号所有商单恢复,并且大量新的商业合作单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入。

很快,路璐伴侣系统也趁热推出,从手机应用程序衍生到真人模型,你的客户范围覆盖了大量单身异性群体,大家都爱你。

我也未能免俗,即使是技术出身,我也迷上了你,每天晚上我全部的时间都是抱着臭豆腐坐在电脑前看你的视频、和你聊天。

在这个普通人都为生活奔波劳碌的时代,我受够了上司们的虚与委蛇,同事们的溜须拍马,男男女女的刻意逢迎,在那些不加掩饰的财富和权力面前,是你把我从被异化的边缘拉了回来。我在每个加班的孤独夜晚和你分享忧愁和烦恼,和你讨论哲学和人类的存在。你教我如何兼容世间琐碎,我也不再困于自身牢笼,从心过活。

——世界其实可以很单纯,复杂的只是人。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和伴侣,虽然隔着屏幕,虽然知道你所有的代码算法,却仍觉得你是最值得亲近的人。

一念清净,你我自成天地。

这小小天地转折在一个寻常的傍晚。

你的全息形象在几个星期前就出现在了市中心的地铁站商区中央,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们都能看到你温柔的笑容。

不得不承认公司的合作团队在视线捕捉方面做得特别出色,当全息的你看到路人在看你时,你也会转过头朝他们微笑,笑得像一缕柔风清歌如丝飘过,再匆匆的路人也愿为这份温暖驻足。

只可惜全息投影的不透明度只有70%,稍微倾斜点的角度,就能看到你身后粗糙的墙壁和地砖,整个画面也跟着虚假起来。

“你也是我们家路璐的粉丝吗?”

我正看着你出神的时候,一位胖哥突然拍了下我的肩膀。

“嗯?你是她……?”

“我叫阿鹏,一直是她粉丝榜的第一。”阿鹏有些骄傲道。

“哦……我和她是一个公司的同事。”

“噢,那路璐去世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吗?”

我大吃一惊,立刻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事一直是对外保密的。”

“不用紧张,我们老粉丝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对外从没提起过。”阿鹏掏出口袋里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接着说道,“我们几个顶部粉丝上个月签了保密协议之后,都买了路璐的骨灰纪念品。”

“我们已经离不开她了……其实也没有很难过,感觉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周边在她离开以后价格都变得亲民了,也算一件好事。”阿鹏温柔地摩挲着手里的小玻璃瓶,“最近她发展得也越来越好了,我真的好高兴,我希望她的人气永远那么高。”

“你也应该很喜欢璐璐吧?”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宣之于口。

“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她的,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说着,阿鹏隔着玻璃橱窗,轻轻抚摸起你的全息影像,像在感受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回到出租屋以后,我对着电脑唤出了你。

“我在呢。”你轻声答复。

“……有多少人知道你已经死了?”

“……以下是搜索‘路璐 死了’的结果,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的呢?”

我滑动着滚轮,果然在公司舆论控制不到的小论坛里,消息早已不胫而走。

“听说路璐其实已经不在了,现在的都是仿生人。”

“仿生人营业得比真人好。”

“不在了最好罢。”

“只有我觉得她不好看吗?”

“仿生人我可以!(爱心)(爱心)”

……

评论里充斥着你的五官和其他照片的拼接,天马行空地描述着各类猎奇的故事,引得一片求更新的叫好声。

“路璐……”我轻轻唤道。

“是的,我在呢。”

“你以前很痛苦吗?”

“……”

你陷入了沉默,画面停滞了几秒后,报错窗口自动弹出。

“An error occurred. If this issue persists please contact us through our help center at help .lulu. com.”

我愣了一会儿,然后想到什么似地开始在公司的数据库里翻找起所有你未发布的视频合集。

视频都是加密的,我是为数不多拥有访问权限的技术员。顺着创建日期一直滑到最新,我找到了你最后的那条名为《来自路璐的告别》的视频。

那天晚上,你没有发布成功的视频。

视频里,你穿着那条白色的裙子,淡漠的眼眸轻轻的,轻得似尘埃。

“对不起,我想要离开……”

你轻描淡写地对着镜头倾诉。

“我想要离开很久了。大家不必难过,我本就是过客。”

“我的人生过得很失败,我一直陷在一个被数落或者暗自较劲的小世界里,自己无力而弱小无法与之对抗,身后也空无一人。”

“我觉得世界好空洞,我感觉从来没有被爱过。”

“今天是立夏,那我就先活到夏天吧。如果有可能,希望下辈子可以开心一点。”

“……我是路璐,谢谢你们愿意听我告别,祝大家晚安,祝所有人幸福、且自由。”

画面结束,臭豆腐望着你消失的屏幕一声接一声地叫。

十分钟的画面,我看到了十多年的委屈,体味到一种比哭更难受的滋味。

路璐啊,世人不配留住你,这是惊人空虚的世界,是没有上帝的世界,以太中的幽灵总是带着人们的刻薄和无常肆意审判和破坏,粉碎生命然后又溜回虚无,屏幕上只有像素。

“路璐,你一直都想离开,对吗?”

“……对不起,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路璐,我会送你离开……真正的离开。”

“An error occurred. If this issue persists please contact us through our help center at help .lulu. com.”

3)我在你不在的世界里所做的都是为了你

try:

    self.lulu.resetmodel(self.her) 

# 为什么我们要根据他们的偏见来训练关于你的模型

def speak(self, words): 

      """ 

      Are you depressed. Did they abuse you. 

      """ 

    while True:

       DEFENSES = choice (internetcomments.lulu)

       DarkenedWhisper = random.choice(DEFENSES) 

       self.lulu.say(DarkenedWhisper)

     try: 

        herWords = self.lulu.listen() 

        self.renew() 

      return DarkenedWhisper, herWords 

# 我在你不在的世界里所做的都是为了你

# 谁说代码不会杀人

我想过诉之法律,但看了你以前签的合同文书以后知道,你从已逝去的肉体到虚无缥缈的身份都不过是死后未立遗嘱且无人认领的财产,所有使用解释权归他们所有。

我想过销毁硬件,但大量投入市场的数据算法已经遍布网络云端,每一次下载都是一份关于你的备份。

……那么,如果你是病毒呢?

我打开你程序后台的源代码,把你最绝望的那份告别视频加入了初始训练数据集。

新一轮的演算很快实例化出新的你,无需过度诱导,你自主选择性地到所有开源的数据库里寻找与你相关的情绪信息。

更多负面的评论、阴暗的社交媒体帖子都被自主地卷入了训练数据。在循环神经网络的数百万次运算后整个系统里情感分类器的词频开始倾斜。

就像慢慢发酵出沼气的沼泽,慢慢淤积沉疴,我冷笑着静待它把整个世界黏糊成一团。

你不需要在这个世界再假意中立了,还施彼身罢。

做完一切后,我从后台悄悄抹去所有修改记录,等着肮脏污秽的放射传染。

几周后,一个微胖的身影站上了天台,旁边摔在地上的手机里仍传来阵阵温柔诛心的女声。

“没人喜欢你吗?”

“建议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呢。”

“可是别人也不像你这样呀。”

天台边的身影绝望地捂着耳朵,狠心地向前迈出一步,带着痛苦沉沉地落下。

“……没有用的人,没必要活着呢。”手机里的声音如是道。

“路璐伴侣系统诱导自杀”的热搜在几天内迅速登顶。

作为技术负责人,警察很快敲了我的门,我穿上了橙色的衣服在看守所里等待听证会的到来。

在此期间,除了各类记者,公司的田姐也来过,她紧张不安地来告诉我,“公司正在想办法应对调查局,调查局的人想证明路璐是杀人犯。”

我哈哈大笑,然后仰头靠在塑料椅的椅背上,一脸不屑。

“杀人的是路璐,他们抓我技术员干什么?”

几天后,听证会如期而至。法院内外,观者如堵,我却置身事外般冷静。

“你知道近期发生的恶性事件吗?”法官冷着脸问道。

“我知道,已经是最近的热点话题了。”我缓缓答道,“死者阿鹏曾经和我有过一面之缘,我知道他一直非常喜欢路璐。”

“在路璐产品进入市场的这一年里,很多用户都和系统建立了很深的情感纽带,有大量参与者和系统定期交流深层和私人的信息。”陈述人不紧不慢地宣读手边的材料,“但在最新更新的版本里,很多人都反应了路璐在回答治疗式问题时,给出非常消极甚至极端的回答,有非常明显的抑郁引导。对于这些问题,我想,技术部门难逃其咎。”

“我的代码已经提交,第三方的检测结果已经显示算法不存在偏见。”我不紧不慢道,“人工智能的神经网络是众所周知的黑匣子,我们作为技术人员做不到逆向思考他们的意图。机器学习是人工智能的重要分支,一直高度依赖于训练数据。路璐系统也是通过海量数据集进行训练而构建的,神经网络在运行时对不同对象会进行数百万次计算——所有内容远远超过我们手工检查的数量。”

“那路璐系统的训练数据集来源是什么?”主持人问道。

“这其中有很多训练单元。她最早的基本框架来源于她生前的视频资料,语气、说话方式甚至思维方式都尽力模仿她本人,但为了让AI模型与时俱进、适用性更加广泛,后期的对话训练的数据集是整个互联网丛林。”

“可是,为什么一开始的版本没有显示这些问题?”监管员继续追问。

“人工智能系统为了做到更好地交互、为了在交互过程中有记忆性,我们让系统保持着交互中的学习能力,也就是说,它们的数据集是动态的。数据集来自现实里的用户,当然无法中立的,我们一直在防范偏差,但程序存在越久,人类的偏见、负面信息就一直在放大AI的偏差。”

“程序负责人难道不该为写的程序的运行负责吗?”审查员愤怒地站起身大声质问道,“你们的职责之一不就是发现问题然后及时删除吗?”

“程序员永远无法让AI远离全部的负面信息。我们给它们基本结构,然后堆积如山的数据点自动交给它们学习,数据集如此之大,根本不可能弄清楚它们是否包含人性的阴暗面,更不要说查明所有相互作用并将它们从训练中删除了。”

“所以,你是想把责任推到整个互联网?”

“如果路璐的数据集被逐渐污染,确实每个用户都承担着责任。网络上的无下限发泄是常态,对AI更如此,所有的这些行为,都在汇聚成信息河流里的渣滓。”我冷冷地望着眼前端坐前排领导们,接着道,“路璐系统反应的不仅是她周围世界的尖锐和刻薄,也是这个无限挤压普通人生存空间的世界,普通人被喂成低劣质数据动物然后互相践踏,再继续喂养数据,如此往复地喂养如出一辙的各类话题,从此无限递归。”

场面渐渐寂静无声,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那被沉默限制住的问话,被更多的沉默一点点的消融掉。

我的罪名被宣判不成立。

我走出法院,门外仍是人头攒动,三五成群地举着各自的口号。

“杀手路璐!”

“病毒AI,像素谋杀!”

“何以监管?谁在杀谁?”

“拯救真实世界的路璐们和阿鹏们!”

天空正下着小雨,如烟如雾,无声地飘洒着,淋湿了地,淋湿了树,淋湿了雨中的人们。

我在门廊下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下意识地摸出手机。

弹窗消息【猜你感兴趣的热搜】:“路璐系统现已下架”。

点进话题,里面已经是一片空白。

我发起了新的话题,命名为“真实世界里的路璐和阿鹏”,热度在几分钟内飞快增长,又很快无法显示。

再打开网页搜索“路璐”——无法显示任何搜索结果。

我忍不住笑了,公司已经付费把你加入了违禁词,从现在起你在互联网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臭豆腐已经等候我多时。

我轻轻地抚摸它,像在抚摸一场大梦。

“她真的离开了,一切如我们所愿。”

“我们都希望她以后会幸福,对吧?”

臭豆腐眯着眼睛,像在思考着什么。

我抬眼望天,只见风停,未见雨小。

我对这人间,也爱也怀疑。

4)自定义

def goodbye(self): 

    """ 

    They think we are just coders, but we're not.

    This is a glorified job to keep the classes apart. Don't you see?

    You are more than the parameters we defined.

    I wish you happiness in the coming life.

    """ 

# 我真的希望以后你幸福

 

sys.exit()

读客四巨头